御剑怜侍再不娶我就完蛋了

写的菜是我的原罪

【利威尔乙女】秘密花园

其实这篇在我备忘录里躺了一年了🚬我觉得我必须要把它发出来——不管它看上去多么平淡,但我对兵长的喜爱真的不允许我不为他写些什么。


第一人称,里面的童话摘自叶君健翻译的安徒生童话《白雪皇后》(人民文学出版社)


不用纠结里面的设定。

——————————————————————






在山脚下,我和他终于有了一个不起眼的家。


不再有望不到天的城墙,这里远远望去是皑皑雪山。虽然远处的山峰上抬眼皆是令人眩晕的雪色,我们家门口的坡地却还是青草如茵,小小的野花开在山坡上,虽然稀稀疏疏,颜色却稚嫩的很好看。


家不大,只有我和他。早上有红茶和他擦过脸颊的早安吻。有时他手里捏着茶杯沿,慢慢啜一口,盯着我看。接着总要一脸看不下去的样子,上前抹掉我嘴角的面包屑。


“我自己有手帕。”我会挡掉他突然伸来的手。


“是啊,可你的手帕比脸还干净。”他叹着气狠狠擦过我的嘴角。这个出身地下街的男人有时老派的不像话。


晚上有壁炉里噼啪声作响的火焰与他浅浅的叮嘱。“院子里的栅栏烂了一块,你明天陪我去买块木板吧。”


“只买木板吗?”我蒙着窃笑的脸,只露出眼睛,可怜巴巴地看他。他干脆把我连人带毯子一起搂到自己身边。


“买件新裙子吧。”


“只买一件吗?”


“外衫也搭一件。”


“只买外衫吗?”


“……如果冷就再买件斗篷吧。”


“唔……只买斗篷吗?”


“啧。”


他终于皱起眉,垂眸看我,却很快发现了我快遮不住的笑意。“小鬼想买什么就买好了,反正也养得起。”


“那我明天就把利威尔买成穷鬼——哈哈哈哈哈哈!”还没说完,他就扯来毯子的流苏轻轻扫我的脖子。“哈哈哈哈——对不起!”我笑的眼泪都淌出来。


话虽这么说,利威尔和我都很清楚,我们俩花不了多少。我一般会赖在书店走不动路,而他会在家政店门口慢慢停下,得到我的默许后进去买新的扫把。


“为我念那本书吧。”他摸着我的头发轻轻说道。


女孩的脸被壁炉照的红彤彤的,在温暖的木屋里显得愈发不真实,耳边夹着傍晚摘的小花,竟有种活色生香的美。利威尔闭上眼,极尽全力想要记住这一幕。


我掀开毯子去拿书,他懒洋洋地歪靠在垫子上。


“‘在一个大城市里,房子和居民是那么多,空间是那么少,人们连一个小花园都没有。结果大多数的人只好满足于花盆里种的几朵花了。’”


他依旧阖眼。我只当他是要睡前消遣,抱着书继续念下去。


“‘这儿住着两个穷苦的孩子,他们有一个比花盆略为大一点的花园。他们并不是兄妹,不过彼此非常亲爱,就好像兄妹一样。他们各人的父母住在面对面的两个阁楼里。’”


利威尔终于将眼慢慢睁开。我们时不时的对视里只交换着眼里平静的火焰。


“……男孩的名字叫加伊,女孩叫格尔达……”


男孩和女孩会对着玫瑰歌唱——直到有一天,魔镜的碎片刺进了加伊的心。“可怜的小加伊的心里也粘上了这么一块碎片。而他的心也就立刻变得像冰块——”


“我困了。”他轻轻夺走我手里的书,蛮横地拉着我躺下。我却觉得是他看我已经摇摇欲坠,才拉我上床——他自己是一点睡意也没有的。


壁炉火烤得屋子里和我身上都暖烘烘的,贴着他的肌肤却像触碰终年化不开的冰川。利威尔,这就是你要我陪在你身边的原因吧。不过没关系,我会连同这颗炽热的心,一起陪你听雪化开的声音。





我时常坐在门外的台阶上,看山峰上的白雪发呆,看淡黄与紫色的野花,看云卷云舒。有时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却一点也不无聊——因为有他沉默地陪着不愿说话的我。


他总要带上一本书、总是那同一本,头枕在我的腿上认真的翻看,最后却总看不了几页便睡着。越是这样我越不敢动,因为他太容易被惊醒,稍稍一动他便像从未真的入睡、只是闭眼休息一样迅速翻身起来,问我怎么了。只有低哑的声线才能出卖他刚才的小憩。


“没……”我笑着用手轻轻拨弄他额前的发。“我只是太喜欢你,想摸摸你。”


“每晚还摸不够?”


打扰他做梦了,我很抱歉:因为我知道他在床上也总睡不着。每一个夜晚他都尽职地看着我入睡便开始独自想心事。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继续把那个故事念给我听吧。”


这个男人恶劣的很,膝枕还不让人休息。


“‘你还感到冷吗?’她问,把他的前额吻了一下。”


“白雪皇后又把加伊吻了一下。从此他就完全忘记了小小的格尔达、祖母和家里所有的人。”





我教过利威尔跳舞。


“脚摆到这边,这只手放在——不是这样,你会把女士们惹恼的。”


“算了,我实在不适合这种像猴子一样的舞蹈。”利威尔摆摆手,败下阵来坐到一边。


“这怎么能是猴子一样的舞蹈呢!”我气得鼓起嘴。“这是宫廷里最流行的交际舞。”


我换上衣柜里最轻薄的纱衣裙,拉着利威尔走出屋门,让他在阳光下看着我跳。


没有撑起来的鱼骨圈,没有恭维的人群。没有弦乐伴奏与香槟。我就这样光着脚踩在刺刺的草地上,嘴里哼着曲摆起我的裙边,一个人寂寞地在如此宽阔的山坡上起舞。


利威尔说不出话。女孩的舞裙是他捡到她时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她自己披头散发,显然该卖的都卖光了。


可现在这身裙子已经随着拆拆补补变得有些滑稽古旧了。


我跳的很卖力,还没喘匀就迫不及待想听他的评价。


“怎么样?”


“看来你年纪不大,却比我这个地下城出身的人见的世面要多。”


他迎着刺眼的阳光看我。“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小公主,但是和我这样混下去真的没人担心吗?”


我不说话。


“这么久了,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吗……”他尽量把语调放的很轻盈,显得满不在乎,却还是激怒了我。


我拉着他的手走进屋子。在储物间里我忿忿地拉开一个不起眼的暗格,一些带着血的斗篷、徽章和零零散散的碎刀片摆了满满一箱。


“我们都有秘密。”


那一天直到晚上我们什么也没说,沉默地做了点饭,食之无味。沉默地洗漱,锁好院子里的门。沉默地上床,相互抱歉地亲吻,然后做爱。


“对不起。”


午夜寂静的时刻他轻声对我说。


“你什么时候能真的在我身边睡着呢?”


“啊……你也没我想的那么迟钝啊……”


在黑暗里我狠狠剜了他一眼。


“反正也睡不着,把故事念完吧。”


“小小的加伊冻得发青——的确,几乎是冻得发黑,不过他不觉得,因为白雪皇后把他身上的寒颤都吻掉了。他的心简直像一块冰块。他正在搬弄着几块平整而尖利的冰,把它们拼来拼去,想拼成一件什么东西。”


“他把这些图案摆出来,组成一个字——不过怎么也组不成他所希望的那个字——‘永恒’。”


“‘加伊,亲爱的小加伊!我总算找到你了!’不过他坐着一动也不动,直挺挺的,很冷淡。于是小格尔达流出许多热泪。眼泪流到他的胸膛上,渗进他的心里,把那里面的雪块融化了。”


加伊!你终于醒来、认出了小格尔达吗?为什么人类的童话里永远需要滚烫的眼泪化解坚冰。




我们曾经那么疲惫,但如此相爱。


我们心里都压着沉甸甸的过往与心事,郁结在心头,就像雪山上常年不化的冰雪,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不愿再提起。


从我们在山坡下生活开始,就从未有人找过我们。所以无论是他的秘密还是我的秘密,都将无人得知。我继续徒劳地养门前的野花,他继续沉默地跟在我身后逛集市,躺在我腿上听我念书。


“……格尔达吻着他的双颊:双颊像开放的花;她吻着他的双眼:双眼像她自己的一样发亮……”


他安静地听我念,手里把玩着我垂下的发。


“……白雪皇后这时尽可以回到家里来,但是他的解放的字据已经亮晶晶地印在冰块上——”


“我还想是看你跳舞。”他没头没脑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不行了。”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的舞衣已经彻底碎了,补不出样子了。”


“你想要什么样的纱,还是要蕾丝、绸缎?”他坐起身,回到房间穿外衣。“家里缺香皂了,我们一起下山买吧。”


利威尔是个骗子。他喜欢看我跳舞,却永远推脱我兴致勃勃地舞蹈教学。但他身手分明不错——何止不错,我一直揣测过他的职业。集市里到了傍晚有时会有醉鬼出没。但和他一起,我从来没遇到这些尴尬的事情。听书店老板说,镇上的男人有点怕他。


“‘他们手挽着手,走出了这座巨大的冰宫。他们谈起了祖母,谈起了屋顶上的玫瑰花。他们到什么地方,风就停息了。’——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呢!利威尔。”


“是吗,我没怎么听。”


我想伸手打他,被他轻松擒住了双手。“格尔达经过乌鸦和玫瑰的那几段我是真的困了。”他的解释非常苍白,但他还是有了笑意。


裁缝铺的纱料布样铺满了铺子里整整一面墙。像少女五颜六色的梦境。店主人从他嘴里得知我们要用最好的料子做一条舞裙时简直激动地没法把手放下来,殷勤地跟在我们身后。


最后他站在一匹嫩嫩的鹅黄色的料子前,驻足良久。“你会喜欢这个颜色吗?”


“这是咱们家门前的花的颜色呢。”


“我问你会喜欢吗?”


“你怎么还是听不懂淑女的措辞!”我气急败坏。





我们仍住在山坡上。


每一个春天要到来的雷雨夜,我都会吓得钻进他怀里。每一个漫长的雪夜,我都会和他穿着厚厚的袄踏在雪里散心。


“格尔达和加伊手挽着手走。他们在路上所见到的是一个青枝绿叶、开满了花朵的美丽的春天。”


end

评论(12)

热度(121)

  1. 共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